垃圾加工廠，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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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加工廠，差評！
竇理沈默了一會兒：“現在距離我們第一次見面過去了多久。”
“三百五十四年。”赭石如實回答, 她定定看著眼前毫無變化的女子，似是有許多話想說，但這些被時間沙河卷走的歷史哪是一言兩語能說得盡的, 連她也老得快死了，“您倒是一點也沒變。”
她當然沒變，與赭石的第一次見面就在半小時之前, 竇理心底完全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原本以為只是副本搭建的固定小場景, 但現在有著對她的記憶的赭石就活生生站在眼前, 竇理不得不承認當時的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過去。
從近千年前重生這個世界的竇理接受很快, 但緊隨而來卻是無盡的沈重。
如果未來的她成功影響了過去的赭石，那麽這個未來到底是已定的, 還是因為她的穿越導致過去發生了改變？
無數學者關於時空的悖論猜想在竇理腦中掠過，她好歹是個科學家, 雖然與那些人不在一個領域，也或多或少了解過一些，只不過向來喜歡活在當下的竇理對命運、未來與過去都沒太大興趣。
但當那些人類對無法觸及的東西猜想落到自己身上時, 竇理才頭疼到祈盼之前那些學者在她死之前就已經實驗發現時空的原理。
專業不對口的竇理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前輩。”赭石頂著一張滄桑無比的臉，沙啞的聲線喊著以前的稱呼。
竇理心底發毛，但面上還是臉不紅心不跳地應下：“嗯。”
“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麽。”
竇理雙手交握，赭石也坐了下來，那陰詭的黑發順著沙發自主動作撩起, 散開垂落兩側。
赭石很是幹脆, 比起年輕時沈穩又銳利：“殺董事長。”
準備當董事長的竇理：“……”
“……人類？”她試探性地問到。
總不能是陳董吧，仿生人內部內訌啊。
“你的身上，有烏鴉的味道。”赭石看向她沒回話, 反而嫌棄地來了一句，“很臭。”
竇理眼中神色閃爍, 不再委婉：“陳夢呢？”
如果她在，仿生人一方應該不會那麽輕易潰敗。那張肉質的大臉給竇理的壓迫感，是從未有過的心驚，就算是現在獲得兩個車間主任身份卡的她，也完全不敢對上陳夢。
但……她在7區見到過肉質大臉兩次，其中關聯讓她想不通。
“你身上為什麽有烏鴉的味道。”赭石死抓著這點不放，完全不理會竇理的問題，甚至那長長的黑發危險地飄了起來，“我回憶過無數次，從第一次見面，你身上就有烏鴉的味道。”
“你到底是誰，寒鴉跟是什麽關系。”
……寒鴉？是誰？
竇理人都懵了，只能從名字判斷或許跟寒乾有所關聯？
“寒鴉……”她做出思索的表情，暗暗觀察赭石的狀況，這人完全沒有年輕初見時那稚嫩正氣的神態，看似沈穩的外表下，雙眸裏是藏不住的瘋狂與固執。
竇理心底一沈，決定態度緩和一些，絕對不能在這個地方鬧起來：“我不認識她。”
“是嗎。”赭石不信。
“烏鴉的氣息是因為我吃了相關汙染，為了平衡。”竇理真假參半著解釋，“你也知道，汙染值過高會失控。”
“呵。”赭石冷嗤，“你接受了陳董的汙染，只有烏鴉才能平衡。”
竇理恍然，但緊接著眼前人頭發完全豎了起來，這時她才發現這個角落不知何時已經被濃墨般的發絲完全包裹，連一絲出口都不剩！
“是你，讓寒鴉毀了我們的家。”
赭石根本不是來敘舊的，之前所有的態度t與語氣都是為了迷惑，連竇理都不小心著了到：“……這些年，你成長倒是挺多。”
“三百五十四年，除我以外最年長的同胞也只有一百二十歲。”她將這殘酷的現實擺在竇理面前，“人類將我們趕入詭異世界，又將我們趕出親手建立起的容身之地。”
“人類……都不可信。”
濃密的黑色發絲堅硬如鐵又柔韌如蛇，竇理瞳孔驟縮，操控身體化作史萊姆狀。眼前的赭石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好對付，簡直就是一個活著的、有頭腦又有充分攻擊意圖的鶴隊！
之前竇理對付毛團怪時，自己異化後的身軀都會感受到傷痛感，此時此刻面對強大的赭石變得更為明確！
將自己完全包裹的竇理悶哼一聲，尖銳的發絲穿透血肉組成的壁壘，與蛛網般散開的觸手緊密糾纏。
幾乎是勢均力敵，竇理甚至隱隱感受到自己正在落敗。
她絕對不能死在這！
無數困惑等著她探索，更何況這個身體很可能還有個本世界原主！
竇理神色一暗，咬牙徹底放棄自己的人類形態，任由所有怪物化的肢體瘋狂朝赭石攻擊，毫不留情將那些蛇一樣的發絲皆數吞吃。
腐蝕性血液與硬質化有毒蛋白相容，糾纏的雙方都感到密密麻麻彌漫全身的痛楚。
竇理乘勝追擊，爆發潛能，巨大的肉繭將赭石包裹，觸手纏繞對方的發絲，將所有攻擊手段束縛到身後。
然而接下來赭石卻掏出了一把刀刃，她不單單只靠怪物化能力！
鋒銳的小刀逼近竇理的頭骨，這是異化後的身體的核心，是儲存著身份卡的唯一弱點！
不過瞬間，竇理撕扯出一條淌血的手臂，完全沒長好皮肉的骨骼外露，舉起自己的猩紅匕首硬生生抗下這一擊！
在看到匕首的剎那，赭石雙眼通紅，像是瘋了一樣施展異能，渾身的毛發像是炸毛的刺猬，將綁住她的血肉紮刺撕裂。竇理痛得意識都模糊了一瞬，全身像是被無數會游走的針刺紮入，皮肉、血管、骨髓……所有的一切都被撕裂成破爛。
她深切感受到，要不是拿到6區車間主任身份卡後才遇上現在的赭石，她已經在剛才那一擊中死得淒慘！
但赭石也非常不好受，她年紀已經大了，常年為了穩固汙染值她做出了無數次努力，瀕臨失控崩潰的次數數都數不清，更何況現在不要命了似的使用能力。
她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隱藏在無數毛發下的面容猙獰。
自被迫離開創夢集團工業園區，茍延殘喘數百年的赭石在每當夢回那些種種細節，眼睜睜看著人類殘害自己的同胞卻無法制止時……她都發誓要殺了所有相關人員！
竇理，正是她極度痛恨的人類之一。但這麽多年，她卻再也找不到竇理，甚至連一點相關信息都搜尋不到。
直至在那小隔間裏，赭石看見了這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面容，甚至連裝扮都是原來的模樣。
“現在副本異化，殺了我對你有什麽用！”竇理強撐著，大口吐出鮮血，搜尋記憶中所有信息試圖找到出路，“你們之前想進車間……失敗了不是嗎？我可以幫你們，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要殺董事長，竇理察覺到赭石想走的路跟她類似。
“那只是道路之一。”赭石毫不留手，拼著自己汙染值失控也要斬殺竇理，“我已經找到別的道路進入0區。”
0區，董事長在0區。
盡管生命危險，竇理還不忘收集信息。
突然，她抓住了一個細節——那張由血肉組成的肉質大臉，在過去和現在……並不相同。
陳夢的聲音與神態在過去的場景中可以確認，那她曾在7區見的兩次的那張臉……又是誰？
自從來到這個副本，無數信息矛盾又雜亂，此時此刻竇理終於想通了，她朝赭石大喊：“我見過類似你們陳董的那張臉！就在今天！”
話音剛落，如她所料赭石的動作停滯了剎那，竇理乘勝追擊：“雖然你一直沒回答我的問題，但我想……陳董應該已經、去世了是嗎，不然你們面對人類也不會如此潰敗。”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剛才見到的那張臉，是不是陳夢？就算不是，這也是陳夢最核心的怪物化表現，操控它的人必定與陳夢有關！”
振聾發聵的聲音擊潰赭石醞釀百年的極致怒意，她冷冷看著竇理，似是在分辨對方是否在說謊。
“我通過那張臉回到了過去。”竇理將自己的籌碼拿出，獲取赭石的信任，“曾經的你遇見的我，與現在毫無差別不是嗎。”
“這就是證據，所有人都會老去，而我在你記憶力完全沒有變化。那是因為在我的視角你，我們半小時前才第一次見面，赭石。”
赭石目光陰沈：“你打算怎麽找它。”
“董事長。”竇理說出關鍵，這是她的目的，也是赭石一行人的目的，“一切的真相都會在董事長所在的0區。”
“……真相。”
赭石冷笑了一聲，緩緩收回自己外露的硬質蛋白，她回收得極為艱難，整個人就像一個黑毛刺猬，與當年鶴隊死前大差不差。而竇理的狀況更加沒好到哪去，她已經完全沒精力搗騰出人形，任憑自己像一灘史萊姆灘在地上，跟之前嫌棄的金主任一樣。
怪物化前看不起金主任，怪物化後理解金主任，重傷後成為金主任。
竇理人都麻了。
所幸這個地方就是怪物的聚集處，長得奇形怪狀點還能融入集體。不多時竇理就徹底看開，只收斂收斂自己破破爛爛的軀體，縮成一小團真史萊姆的樣子，將弱點頭顱小心包裹在最中心後在沙發上蠕動著。
“有點惡心。”
“你也是。”
兩個汙染值飆升的‘人’互相嫌棄。
赭石頓了頓，伸出一團毛發讓竇理爬上來：“其他人在貨品暫存處，外面是都是完全體怪物，長期待在這不安全。”
“貨物是什麽？”關系緩和，竇理趁機套取更多信息，“我們現在是合作，我知道這些也能更好的幫你。”
“……是逃亡在外的仿生人，是覺醒靈魂的克隆人。”赭石先是沈默，卻又用竇理能理解的名詞解釋了一切。
長久以來堆積心中的悲憤在剛才廝殺一戰中稍許緩解，赭石恢覆了些許之前的性格。
“工廠需要我們的評分，作為克隆更多畸形體的樣本。”
線索徹底連成一線，竇理瞳孔微縮——
人類失去的評分，伴隨著無數克隆人的分裂。不只是赭石她們是‘貨物’，被招聘進入工廠的操作員人類，也是源源不斷給工廠提供原料的‘貨物’。
只不過人類從來都更加幸運，有規則的保護下能靠產值脫身，但這些被怪物帶來的貨物……則只能徹底消亡，留下一個又一個長著同樣面貌的克隆人，被送往工廠流水線開始新一輪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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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四年。”赭石如實回答, 她定定看著眼前毫無變化的女子，似是有許多話想說，但這些被時間沙河卷走的歷史哪是一言兩語能說得盡的, 連她也老得快死了，“您倒是一點也沒變。”
她當然沒變，與赭石的第一次見面就在半小時之前, 竇理心底完全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原本以為只是副本搭建的固定小場景, 但現在有著對她的記憶的赭石就活生生站在眼前, 竇理不得不承認當時的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過去。
從近千年前重生這個世界的竇理接受很快, 但緊隨而來卻是無盡的沈重。
如果未來的她成功影響了過去的赭石，那麽這個未來到底是已定的, 還是因為她的穿越導致過去發生了改變？
無數學者關於時空的悖論猜想在竇理腦中掠過，她好歹是個科學家, 雖然與那些人不在一個領域，也或多或少了解過一些，只不過向來喜歡活在當下的竇理對命運、未來與過去都沒太大興趣。
但當那些人類對無法觸及的東西猜想落到自己身上時, 竇理才頭疼到祈盼之前那些學者在她死之前就已經實驗發現時空的原理。
專業不對口的竇理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前輩。”赭石頂著一張滄桑無比的臉，沙啞的聲線喊著以前的稱呼。
竇理心底發毛，但面上還是臉不紅心不跳地應下：“嗯。”
“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麽。”
竇理雙手交握，赭石也坐了下來，那陰詭的黑發順著沙發自主動作撩起, 散開垂落兩側。
赭石很是幹脆, 比起年輕時沈穩又銳利：“殺董事長。”
準備當董事長的竇理：“……”
“……人類？”她試探性地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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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上，有烏鴉的味道。”赭石看向她沒回話, 反而嫌棄地來了一句，“很臭。”
竇理眼中神色閃爍, 不再委婉：“陳夢呢？”
如果她在，仿生人一方應該不會那麽輕易潰敗。那張肉質的大臉給竇理的壓迫感，是從未有過的心驚，就算是現在獲得兩個車間主任身份卡的她，也完全不敢對上陳夢。
但……她在7區見到過肉質大臉兩次，其中關聯讓她想不通。
“你身上為什麽有烏鴉的味道。”赭石死抓著這點不放，完全不理會竇理的問題，甚至那長長的黑發危險地飄了起來，“我回憶過無數次，從第一次見面，你身上就有烏鴉的味道。”
“你到底是誰，寒鴉跟是什麽關系。”
……寒鴉？是誰？
竇理人都懵了，只能從名字判斷或許跟寒乾有所關聯？
“寒鴉……”她做出思索的表情，暗暗觀察赭石的狀況，這人完全沒有年輕初見時那稚嫩正氣的神態，看似沈穩的外表下，雙眸裏是藏不住的瘋狂與固執。
竇理心底一沈，決定態度緩和一些，絕對不能在這個地方鬧起來：“我不認識她。”
“是嗎。”赭石不信。
“烏鴉的氣息是因為我吃了相關汙染，為了平衡。”竇理真假參半著解釋，“你也知道，汙染值過高會失控。”
“呵。”赭石冷嗤，“你接受了陳董的汙染，只有烏鴉才能平衡。”
竇理恍然，但緊接著眼前人頭發完全豎了起來，這時她才發現這個角落不知何時已經被濃墨般的發絲完全包裹，連一絲出口都不剩！
“是你，讓寒鴉毀了我們的家。”
赭石根本不是來敘舊的，之前所有的態度t與語氣都是為了迷惑，連竇理都不小心著了到：“……這些年，你成長倒是挺多。”
“三百五十四年，除我以外最年長的同胞也只有一百二十歲。”她將這殘酷的現實擺在竇理面前，“人類將我們趕入詭異世界，又將我們趕出親手建立起的容身之地。”
“人類……都不可信。”
濃密的黑色發絲堅硬如鐵又柔韌如蛇，竇理瞳孔驟縮，操控身體化作史萊姆狀。眼前的赭石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好對付，簡直就是一個活著的、有頭腦又有充分攻擊意圖的鶴隊！
之前竇理對付毛團怪時，自己異化後的身軀都會感受到傷痛感，此時此刻面對強大的赭石變得更為明確！
將自己完全包裹的竇理悶哼一聲，尖銳的發絲穿透血肉組成的壁壘，與蛛網般散開的觸手緊密糾纏。
幾乎是勢均力敵，竇理甚至隱隱感受到自己正在落敗。
她絕對不能死在這！
無數困惑等著她探索，更何況這個身體很可能還有個本世界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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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蝕性血液與硬質化有毒蛋白相容，糾纏的雙方都感到密密麻麻彌漫全身的痛楚。
竇理乘勝追擊，爆發潛能，巨大的肉繭將赭石包裹，觸手纏繞對方的發絲，將所有攻擊手段束縛到身後。
然而接下來赭石卻掏出了一把刀刃，她不單單只靠怪物化能力！
鋒銳的小刀逼近竇理的頭骨，這是異化後的身體的核心，是儲存著身份卡的唯一弱點！
不過瞬間，竇理撕扯出一條淌血的手臂，完全沒長好皮肉的骨骼外露，舉起自己的猩紅匕首硬生生抗下這一擊！
在看到匕首的剎那，赭石雙眼通紅，像是瘋了一樣施展異能，渾身的毛發像是炸毛的刺猬，將綁住她的血肉紮刺撕裂。竇理痛得意識都模糊了一瞬，全身像是被無數會游走的針刺紮入，皮肉、血管、骨髓……所有的一切都被撕裂成破爛。
她深切感受到，要不是拿到6區車間主任身份卡後才遇上現在的赭石，她已經在剛才那一擊中死得淒慘！
但赭石也非常不好受，她年紀已經大了，常年為了穩固汙染值她做出了無數次努力，瀕臨失控崩潰的次數數都數不清，更何況現在不要命了似的使用能力。
她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隱藏在無數毛發下的面容猙獰。
自被迫離開創夢集團工業園區，茍延殘喘數百年的赭石在每當夢回那些種種細節，眼睜睜看著人類殘害自己的同胞卻無法制止時……她都發誓要殺了所有相關人員！
竇理，正是她極度痛恨的人類之一。但這麽多年，她卻再也找不到竇理，甚至連一點相關信息都搜尋不到。
直至在那小隔間裏，赭石看見了這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面容，甚至連裝扮都是原來的模樣。
“現在副本異化，殺了我對你有什麽用！”竇理強撐著，大口吐出鮮血，搜尋記憶中所有信息試圖找到出路，“你們之前想進車間……失敗了不是嗎？我可以幫你們，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要殺董事長，竇理察覺到赭石想走的路跟她類似。
“那只是道路之一。”赭石毫不留手，拼著自己汙染值失控也要斬殺竇理，“我已經找到別的道路進入0區。”
0區，董事長在0區。
盡管生命危險，竇理還不忘收集信息。
突然，她抓住了一個細節——那張由血肉組成的肉質大臉，在過去和現在……並不相同。
陳夢的聲音與神態在過去的場景中可以確認，那她曾在7區見的兩次的那張臉……又是誰？
自從來到這個副本，無數信息矛盾又雜亂，此時此刻竇理終於想通了，她朝赭石大喊：“我見過類似你們陳董的那張臉！就在今天！”
話音剛落，如她所料赭石的動作停滯了剎那，竇理乘勝追擊：“雖然你一直沒回答我的問題，但我想……陳董應該已經、去世了是嗎，不然你們面對人類也不會如此潰敗。”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剛才見到的那張臉，是不是陳夢？就算不是，這也是陳夢最核心的怪物化表現，操控它的人必定與陳夢有關！”
振聾發聵的聲音擊潰赭石醞釀百年的極致怒意，她冷冷看著竇理，似是在分辨對方是否在說謊。
“我通過那張臉回到了過去。”竇理將自己的籌碼拿出，獲取赭石的信任，“曾經的你遇見的我，與現在毫無差別不是嗎。”
“這就是證據，所有人都會老去，而我在你記憶力完全沒有變化。那是因為在我的視角你，我們半小時前才第一次見面，赭石。”
赭石目光陰沈：“你打算怎麽找它。”
“董事長。”竇理說出關鍵，這是她的目的，也是赭石一行人的目的，“一切的真相都會在董事長所在的0區。”
“……真相。”
赭石冷笑了一聲，緩緩收回自己外露的硬質蛋白，她回收得極為艱難，整個人就像一個黑毛刺猬，與當年鶴隊死前大差不差。而竇理的狀況更加沒好到哪去，她已經完全沒精力搗騰出人形，任憑自己像一灘史萊姆灘在地上，跟之前嫌棄的金主任一樣。
怪物化前看不起金主任，怪物化後理解金主任，重傷後成為金主任。
竇理人都麻了。
所幸這個地方就是怪物的聚集處，長得奇形怪狀點還能融入集體。不多時竇理就徹底看開，只收斂收斂自己破破爛爛的軀體，縮成一小團真史萊姆的樣子，將弱點頭顱小心包裹在最中心後在沙發上蠕動著。
“有點惡心。”
“你也是。”
兩個汙染值飆升的‘人’互相嫌棄。
赭石頓了頓，伸出一團毛發讓竇理爬上來：“其他人在貨品暫存處，外面是都是完全體怪物，長期待在這不安全。”
“貨物是什麽？”關系緩和，竇理趁機套取更多信息，“我們現在是合作，我知道這些也能更好的幫你。”
“……是逃亡在外的仿生人，是覺醒靈魂的克隆人。”赭石先是沈默，卻又用竇理能理解的名詞解釋了一切。
長久以來堆積心中的悲憤在剛才廝殺一戰中稍許緩解，赭石恢覆了些許之前的性格。
“工廠需要我們的評分，作為克隆更多畸形體的樣本。”
線索徹底連成一線，竇理瞳孔微縮——
人類失去的評分，伴隨著無數克隆人的分裂。不只是赭石她們是‘貨物’，被招聘進入工廠的操作員人類，也是源源不斷給工廠提供原料的‘貨物’。
只不過人類從來都更加幸運，有規則的保護下能靠產值脫身，但這些被怪物帶來的貨物……則只能徹底消亡，留下一個又一個長著同樣面貌的克隆人，被送往工廠流水線開始新一輪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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